「研究」Nature热议：令人愤怒的不平衡全球疫苗分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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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Daisy

导读：变异新冠病毒Delta毒株正全球肆虐，部分国家宣布为居民打新冠疫苗第三剂加强针，也有研究人员表示并非必要。WHO总干事谭德塞博士称，平均而言，富裕国家有四分之一的人至少接种了一剂新冠疫苗，而低收入国家这一数字只有五百分之一......

以色列宣布计划下周开始给老年人注射新冠疫苗第三剂加强针，希望增加他们对COVID-19的防护——其他一些富裕国家也在考虑同样的做法。但全球健康研究人员警告说，这种策略可能会使结束疫情的努力受挫。每一种增强剂都代表一种疫苗剂量，这些疫苗可以用来帮助那些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，那里大多数公民根本没有得到保护。而且随着病例激增，危险的冠状病毒变种可能会随时出现。近期，有研究人员在Nature上发表了一篇题为“COVID boosters for wealthy nations spark outrage”的论文。

研究人员表示，还没有数据显示需要额外的剂量来拯救生命，除了免疫系统受损的人，因为他们可能无法对最初的COVID-19疫苗产生很大的抗体反应。WHO的一项内部分析估计，如果11个富裕国家推出或考虑今年将疫苗接种给所有50岁以上的人，那将消耗全球大约4.4亿剂疫苗。如果所有高收入和中上收入国家都采取同样的措施，数字估计翻一番。相反，如果这些疫苗被送到低收入和中低收入国家，将对遏制大流行更有用。在这些国家，85%以上的人(约35亿人)没有接种过一针疫苗。谭德塞博士在7月12日一次通报会上说:“现在要做的是必须为那些没有收到疫苗的人先接种疫苗。”

大多数高收入国家批准的所有COVID-19疫苗可将个人住院和死亡风险减少90%以上。科学家们还不知道一种增强针——通常是在标准剂量的基础上再注射一针基于mRNA的疫苗——能保护大多数普通人。但是那些没有接种疫苗的影响和后果更加显著：在非洲大陆，只有2%的人接种了疫苗。COVID-19的发病率正在持续上升，死亡率高于全球平均水平。

研究人员说，如果没有疫苗，减缓感染传播的最佳方法是关闭企业和学校，但这可能会造成毁灭性的经济后果。IMF估计，去年大流行期间，有9500万人陷入极端贫困，而且这一数字还在上升。7月27日，该组织报告说，富裕国家和世界其它国家之间的财富差距正在扩大。

此外，进化生物学家表示，疫苗接种覆盖率低的国家，出现更危险的冠状病毒变种SARS-CoV-2的时机已经成熟。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大学新发传染病政策和研究中心主任Nahid Bhadelia说:“ 目前，我们的命运就取决于分发疫苗，以防止继续传播。我们不想在新变种方面追自己的尾巴。”

以色列并不是唯一一个考虑为老年人提供加强剂的国家，部分是由于数据显示抗体水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。英国已经制定计划——但尚未获得最终批准——于9月开始为老年人、一线卫生工作者和其他COVID-19高风险人群启动一项增强计划。

7月初，美国政府决定暂时不使用加强针，但准备在科学证明有需要时会推出。上周，美国又购买了2亿枚由Pfizer和BioNTech生产的mRNA疫苗。如果研究表明有必要，这些疫苗可能会用于加强注射。美国和其它国家正在犹豫，因为目前的COVID-19疫苗仍然可以保护人们，尽管不确定它们的效果会持续多久。本周，来自Pfizer的一份尚未经过同行审查的报告发现，其疫苗对症状性COVID-19的有效性从常规两剂后两个月的96%下降到6个月后的84%。但它对严重疾病的疗效仍然很高，达到97%。

关于加强针的决定也可能是受到世界许多地区Delta病毒变种的上升，以及接种疫苗的人在被感染后可能将其传染给他人的可能性的影响。理论上，进一步降低接种疫苗者的感染风险可以降低Delta病毒传播的可能性。印度于2020年底首次报道了这种变体，但在3月份出现激增之前，这种变体相对少见。当时该国几乎没有人接种疫苗，这使得病毒在印度和其它地方传播。

在疫苗接种覆盖率低、COVID-19疫情严重的地区，类似的情况可能会再次发生。英国进化生物学家大数据牛津大学学院Katrina Lythgoe说：“新变种可能出现，会比Delta更有传染性或致命性,或者让病毒逸出——至少在某种程度上——通过疫苗接种或以前感染而获得免疫。做出预测真的很难，但可以有把握地说，在感染更多的地方，有更多的病毒在复制，因此有更多变异进化的机会。”

如果世界上每个成年人都有足够的疫苗，那么富裕国家的第三剂疫苗就不会让这么多研究人员感到恐慌了。但差距正在扩大。总部位于加州旧金山的卫生政策组织KFF今年7月的一份报告发现，以目前的疫苗接种率，低收入国家至少要到2023年才能实现实质性的保护水平。根据伦敦一家分析公司Airfinity的数据显示，预计今年将有大约32亿剂mRNA疫苗由Pfizer-BioNTech和Moderna生产，其中几乎所有疫苗都已被美国和欧洲购买。虽然其中一些将捐赠给有需要的国家，但KFF报告指出，那些是不够的。到今年年底，低收入国家的疫苗接种速度需要提高19倍，才能使这些国家40%的人口接种疫苗。

WHO、WBG和IMF批准了40%的适度疫苗接种目标，将其作为降低死亡率，并使经济开始复苏的门槛。但由于它看起来越来越遥不可及，IMF修订了其对2021年的经济预测，下调了对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预测。报告表示，高传染性的变异病毒可能会破坏全球经济复苏，到2025年将使GDP减少4.5万亿美元。

各国的理由是，他们的责任是首先保护他们的居民。以色列62%的人口已全面接种疫苗，该国官员对过去一个月COVID-19感染病例的上升感到担忧。雷霍沃特魏茨曼科学研究所的计算机科学家、以色列政府的COVID-19顾问Eran Segal表示，疫情上升的部分原因可能是疫苗的保护作用逐渐减弱，尽管还有其它因素：比如人们在不戴口罩的情况下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，也会影响感染率。关于在以色列使用加强剂而不是向其它地方未接种疫苗的人提供，Segal表示：“我们的项目将需要100多万剂疫苗，这是微不足道的。”对许多人来说，这种推理并不能减轻疫苗不公平带来的痛苦。瑞士日内瓦的Médecins Sans Frontières和华盛顿特区的倡导组织“公众公民”对支持者的消息表示愤怒。印度班加罗尔非盈利组织AccessIBSA的公共卫生活动家Achal Prabhala说:“富裕国家似乎准备花更多的钱买疫苗加强剂，并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中，而不是通过给全世界接种疫苗和切断新的基因突变来解决问题。”

MSF南亚区域负责人Leena Menghaney说：“这场辩论是个人问题”。早些时候，印度人口最稠密的北方邦发生了抢购有限疫苗的踩踏事件，她被抓了出来，绝望的情绪在她的脸上显而易见。她说道：“我们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二等公民，但那一刻你真的能感觉到。”

参考资料：

(1)https://www.nature.com/articles/d41586-021-02109-1

(2)Shrotri, M. et al. Lancet 398, 385–387 (2021).

(3)Thomas, S. J. et al. Preprint at medRxiv https://doi.org/10.1101/2021.07.28.21261159 (202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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